《惡魔引路人II部之百萬年之船vol.02》新封面版今日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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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推薦:奇幻小說 帝思系列:羅陵作品集 書名:惡魔引路人II部-百萬年之船第二集 作者:羅陵 繪者:赤燕 頁數:256頁 定價:240元 ISBN: 9789868851818 出版日期:2013年10月9日 |
黃金聖船現蹤,
神獸阿拜多斯夜化蛇妖歐美那麗 ?
突破性的世界觀,難料的故事脈絡,交知三界神話的《惡魔引路人》,
絕不可錯過的好故事!
【文案介紹】
為了回到現世並解開冥界被封之謎,慕容飛奉命尋找關鍵黑之卷,
但在失憶又遇群妖圍毆的超背狀況下,
獨自作戰的慕容飛能靠本能解決眼前這隻龐然巨妖嗎?
勇闖冥界團在慕老板相助下,成功搭上日之船進入空間捷徑,
卻發現若無輪替的夜之船接軌將會迷失航道,最衰的還是摔去人間當禽獸?
坑爹啊!老板你也玩太大!
宿敵是永無止休的競鬥,帝都魔王的計劃,神之子的插手,靈界如何應對?
最難解開的羈絆是因果。
《百萬年之船》第二集,重磅吐槽、歡笑登場!
◎總經銷: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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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羅陵
經歷:前布袋戲界資深編劇、小說作家
擅長:幻想神話、玄幻武俠、佛學宗教等創作
喜愛:貓、電玩、動漫、音樂、小說、布袋戲
自介:為了夢想而創作、因為創作而夢想,希望自己能成為任何題材都不侷限的創作者。
個人BLOG :http://seifar.pixnet.net/blog
◎繪者簡介
赤燕
簡介:在暖洋洋的午後總是靈魂出竅,逃離辦公室的插畫工作者。
【內容試閱】
命運
一有質疑
反抗是本能
逃避是心理
窮究是執著
迷惘進而不安
成就
魔障
第一章‧解破因果《貳》
烈日當空,沙塵滾滾,宛如被大火焚燒般的地熱透過靴底燙著足下,瞬間就能灼傷的狂風吹襲著身體,沙漠火獄仍擋不住踏在這漫無邊際的沙海上迤邐而行的人。
紅色的烈陽。
紅色的沙漠。
──冥界。
──紅過了,便是黑。
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
啊,記不起來。
斜揹著一口名為【災禍之劍阿修羅】的十字長劍於背後,俊俏端正的五官上架著以法術改變過型態的防風式墨鏡,隻身在紅色沙海中漫步的慕容飛伸手拍了拍腦袋。
看似漫不經心又不痛不癢的脫力樣,但慕容飛正憑藉著直覺前進。
──太安靜的時候就會想要有人的聲音在所處的環境裡,就算是自己的也好。
──自言自語就這麼開始了。
「都已經腦袋一片空白了,還要來這種一成不變的世界,會不會太殘忍啊?」
嘴上是這樣說,慕容飛並沒停下腳步。
其實也不是自願要來這裡。
是非走不可。
進來冥界是為了尋找過去記憶,但慕容飛總有上了賊船的弔詭感。
常有答應得爽快,事後是後悔莫及的狀況,也許這就是走了八天七夜卻完全沒個變化、沒個頭緒的感想吧!
耐性,是解破謎題最重要的一環。
直覺,是當引路人的天賦條件。
慕容飛即使不記得過去的事,但這兩種潛能力似乎並未跟著記憶一起消失。
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已可見到前方揚起了一陣巨大的沙塵暴,慕容飛伸手拉起垂在肩膀的披巾遮住口鼻。
即使動作十分帥氣、造型十分酷樣,長相更是滿分的俊俏,但仍掩不住他現在為烈陽所迫的狼狽脫力大媽樣。
慕容飛所衷愛的長風衣屬於冷時防風、雨時防水,現在還兼了夏時防陽的效果。
斜掛在腰上的藍色格紋長襬平時當裝飾、冷時當圍巾還能當隨地睡的披巾,兩件裝備對於冥界入口的寒冷是足夠耐寒,風衣袖裡還有內嵌的手套隨時可用,看起來好像萬無一失。
結果才穿過那道如水牆般的結界入口,從闇黑的世界轉化為日正中午,要不是瞬間反應比光還快,這種殺人的強光差點傷到雙眼。
最可怕的是那簡直有60度以上的兩界溫差,從冰箱瞬移至烤箱就是這種感覺吧?
雖然不怎麼怕冷,但他的死敵就是怕熱。
即使熱到有種快脫水中暑的錯覺,仍不能脫掉能擋去太陽酷曬的風衣,慕容飛扯下繫在腰上的多用途道具──
藍色的喀什米爾大披肩,綁在腰上可裝潮,天氣太冷可當圍巾,來到沙漠又風又沙的可以包覆在頭部將自己裹成大媽頭擋擋風沙。
一布萬用,居家旅行不可或缺啊!
順手還將隨身墨鏡變個型態改成遮風鏡來替眼睛遮遮陽光。
然後就這樣走了七天七夜。
所以說,不過就是個失憶症狀而已,自己想不起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差別,反正到目前為止這世界裡也沒有其他人。
沒什麼好焦急的。
──是嗎?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個人的話,
失憶好像也不是那麼緊急的事,
不需要驚慌。
──才怪。
這兩種樂天過度的消極想法只是安慰自己的方式。
慕容飛在心裡這樣自問自答。
只是有一件真的讓他更不解的事。
為什麼這尋找記憶的過程一定要有如狗血公式設定般的闖關解任務?
闖關解任務也就算了,好歹有事做。
他的任務就是平淡無奇的往前一直走,活像鬼打牆一般的重覆「低溫跑步、高溫走路」這兩種。
臨出發前瑟洛提爾丟給他一本黑色手冊,說是慕老板要給他的,封面上寫:【冥界旅記】。
當時心裡還想著:哇!真感心,出任務還給了本挺薄的導讀手冊,看來冥界應該不會太大。
當正式進入冥界看見漫無邊際的沙漠後,慕容飛決定翻開旅記想看一下怎麼行動或是有沒有地圖指南。
當從第一頁翻過第二頁後,慕容飛微微一愣,仍淡定地繼續往後翻,這一翻是越翻越不可置信,裡面只寫了一行字。
死而復生,取黑之卷。
瑟洛提爾是提過黑之卷,但這本冥界旅記不是導遊嗎?怎麼除了第一頁唯一一行,其他居然全是空白的?
這是無字天書還是根本叫自己填空啊?
這世界上就沒人能給些爽快俐落的方式嗎?
以上是用著很輕鬆的調調想著──「不過就是失憶這點小症狀」。
但事實上這還不夠麻煩嗎?
一定要有這樣子的整治過程?
嫌人生還不夠精彩、不夠無常?
失憶不亮麗,起落要熱鬧啊!(註1)精彩不亮麗、起落是無常的句子來自火鳳燎原。
又不是被大海怪吃掉而去了死亡世界的海盜船長傑克史拜羅,好歹傑克有石頭螃蟹鬼跟海神女妖的指引讓威爾與巴爾博沙船長等人齊心協力來救。
他連隻麻雀也沒有。
人生差別啊!
即使真的很想說出「這是什麼鬼地方」的抱怨,但身為高抗壓的淡定族群之一,怎麼可以因為沒人可以講話就變成憤世嫉俗的牢騷鬼?
不過就是在這座實在是安靜無聲到連隻麻雀天空飛也沒有的沙漠走了七天七夜,小意思的。
其實他可以用飛的,但考慮到實在沒有東南西北的方向,還在任何一點維生裝備都沒帶的狀況下,為防體能耗盡他才決定用走的。
所以說那些帥斃了的沙漠飛鷹是都死到哪去了?
連隻妖怪都沒出來給他打或抓起來當說話對象解個悶的,最慘狀況還能當個補能源用的備糧。
莫非是體諒他連武學術法等等可能也都失憶,一切只能本能與直覺反應,所以才選條看似最麻煩其實最安全的路給他,以免走沒幾步就送回原點重來?
以上種種,導致沒人說話只好自己在心裡搞笑,慕容飛深深地體會到難怪傑克會簡直像精神分裂一樣的自說自話。
不行,現代科技發達,好歹他身上還有支手機,可以上個網或打打電話──
連自己都記不起來了,是要打給誰啊?
孤獨不算什麼。
沒人對話才慘。
沒關係,現代好歹有社群網路什麼,讓人想講話還可以上網求個安慰,至少手機裡有記著他用了什麼社群網站。
來打個「因為……所以……不過……因此……」的造句文法:
因為一個人在冥界裡行動,即將邁入第八天實在太無聊,所以請陪我講個話,不過我失憶了,因此請不要指望我記得你們是誰,謝謝。
打定主意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後──網路訊號零格。
無訊號是正常的,他都死了哪還有可能有網路可以用?
這下連社群網站都休想了。
這就像電影浩劫重生裡的男主角查克諾倫上演著魯賓遜飄流記,海上孤島僅剩他一人,傑克在海上世界、查克在島上世界、而他在沙上世界,真是同病相憐的三個人。
啊啊,簡直就像要憂鬱症發作一樣的胡思亂想。
畢竟七天七夜不間斷地走在相同的景色裡不能停下,沒有任何聲音、沒有除他之外的生物,能夠忍耐七天也真的神了。
慕容飛看著握在手裡等於廢鐵的手機,腦海中忍不住又亂入了畫面。
傑克有艘船。
查克有顆球。
「飛」克有手機。
這天上地下唯一與自己相伴的只剩下這東西了。
喂喂!他可不想跟傑克一樣在腦裡精神分裂自說自話,也不想要跟查克一樣對著一顆排球大喊著威爾森。
「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啊?飛克。」
最後還是給手機取了名字。
手機本來就是講話用的,比對顆球、比對自己說話好像還值得安慰些了是吧!
說真的,他還能有心情想這種理所當然的搞笑而不是神智錯亂,對於自己的鎮定功力也實在挺佩服的。
只是人都已經失憶了,為什麼還記得這些經典到仔細想想有點亂七八糟的動漫電影梗?
所以說,就算不記得自己是哪位,阿宅的潛能力依然不滅嗎?
慕容飛乾笑幾聲,總算轉換了心情。
「命運就是這樣,就算走錯路遶錯圈,還是會走到『該走到』的地方,你說是吧?飛克。」
沒將飛克收回口袋而是好好地握在手上對著它說話,慕容飛已將手機直接當伙伴相陪,繼續靠著直覺向前走。
只是這無人無聲的世界讓慕容飛憶起了臨行前瑟洛提爾與地藏爺對他說的話──
※
「現狀中你是靈體雙分,元靈落在冥界,實體還在靈界。」瑟洛提爾道。
「靈體雙分又落在冥界,這代表死了……對吧?」
明明是在說著自己的慕容飛好似在說著別人的事情般平靜地回問著。
「對。」為人師表的瑟洛提爾反而沒法像慕容飛表現地這麼淡然,忽地失笑。
「怎了?」慕容飛反問著:「在擔心嗎?」
失笑後是想翻白眼,小飛這簡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問法。
考慮著慕容飛現狀不穩定,瑟洛提爾並不想如往日提教鞭打小孩,但見慕容飛那一臉漫不在乎的模樣,瑟洛提爾還是決定直接送他一記手刀劈腦。
滿意地聽到一聲「唉喲」後,瑟洛提爾才道:
「不要裝沒事人,明明你心裡比我外表還焦急。」
慕容飛揉了揉後腦,總覺得這記攻擊還真的有點熟悉,熟悉到讓他很自然地放下對瑟洛提爾說彼此是師徒的懷疑。
瑟洛提爾再道:
「以你個性會呈現外表越沒事,心裡越有事的反應,你在想什麼?」
說對了。
慕容飛老實道:
「我想知道你目的是什麼。」
「救人。」瑟洛提爾道。
聞言,慕容飛一句話到口的話忽地又吞下去,便見他摸了摸下巴,面露疑問不解又猜想可能的表情,瑟洛提爾猜測慕容飛應該察覺了,不然不會遲疑不說。
「有話就說,說不定能幫助記憶回溯。」瑟洛提爾道。
「就算我現在是半死不活的狀態,是師父的你們特地跑來冥界找我,要是焦急應該會直接把我拉回現世吧?但這說起來卻是要我去幹些什麼事的感覺。」
提出疑點後,慕容飛反問:
「所以說──不止是救我,對吧?」
瑟洛提爾回給他的表情是答對了。
一瞬間又是一種無奈上心頭,果然不是單純來救他的啊!慕容飛心語著。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這類話我就不說了,單純來救你的話你也忒弱了。」瑟洛提爾這麼回道。
雖說一直都不太喜歡被人擺布的感覺,而這話好似聽起來蠻安慰的?
錯。
會覺得安慰只是往好處想,往現實面想就是趁此機會搭個順風車了。
所謂長輩就是特別懂得說話的藝術啊!慕容飛在心裡吐槽著。
看著徒弟的表情,瑟洛提爾大抵猜到慕容飛的想法。
即使臉上總是沒朝氣、意興闌珊,實際上會將任務盡力百分百的認真完成,甚至是做得比大家預料外的還好。
但就算真的埋怨,慕容飛也只是嘴上發發牢騷,標準的口嫌體正直性格。
比起喜怒不形於色的靈界與天國人,慕容飛一直很「人性」化,不會刻意去隱藏偽裝自己的情緒,卻也讓人難以猜到他的想法。
面對大事絕對不會思考自己的事,一切以大事為主地去想、做他的任務,絕對地冷靜到幾乎沒有脾氣可言。
就算是失憶的現在──
雖然語尾裡都有個疑問詞的「吧?」,但是慕容飛那根本只是個確定加反問的調調,代表慕容飛心裡已經很肯定這回事。
就算嘴上有點埋怨的聲音,卻會很灑脫地接下任務而沒有任何一點抱怨或不乾脆。
職業病啊,不錯的反應,失去記憶本性還是在。
這代表個性沒有因為王之封印的影響而改……
可是這點對瑟洛提爾來說,這就是讓他最擔心、最不希望慕容飛繼續維持這個性不改的。
忍著自己心裡的情緒,尤其是對未來的不安,久了必成隱憂。
任何事在極限內都選擇自我隱忍壓抑,最後必受心魔災禍。
如同帝都魔王。
他希望慕容飛會反抗、生氣。
從沒有在乎的事,就代表沒辦法預知究竟是徹底淡然,或是還未曾爆發過,那是非常危險的……
「喂喂,到底是要不要給我個回答啊?」
雖是一臉不耐煩地歎著氣,但仍體現著痞子閒散神情的慕容飛低聲催促道。
見到慕容飛表情的瑟洛提爾微愣。
那一瞬間眼神與氣場都帶著不悅之感。
瑟洛提爾笑了。
微笑的這一秒鐘是高興慕容飛終於有了脾氣,加上他的腦裡忽然亂入了這種痞子加懶散個性,又與過去極端反差的變臉悶騷底性,到底是像誰的混亂基因?
總長朱聞烈?嗯……這尾只差一步就要阿彌陀佛的大龍王上不了極樂的原因就是說話太機車,直接氣死你不賠的超口業值表現,只有他說死你沒有回問你的可能性。
老哥路西法?嗯……這隻甘願轉職當大魔王的最大天使長,不管問他什麼、說他什麼永遠只會回單字的根本不可能會反問,還就是因為連句話都懶得說才讓差點就到手的女人跑掉。
以上。
唉,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吐槽表面惜字如金,事實是個比口拙更言癱的老哥。
結論。
這種個性總不可能是妁華吧?
那隻直到不行的火鳥女王更不可能啊!
所以說是基因突變?
是說能藉著地藏爺來到冥界入口的原因與機緣,就是為了這隻失去下落已久,終於在冥界找到一點線索的前代不死鳥。
想想,小飛那一瞬間露出來充滿殺氣的凌厲眼神,倒是三者兼具啊!
從教導小飛到現在,很少見到他憤怒或失去從容的表情,總是一副綽有餘裕的閒散模樣,所以說,失去記憶後會流露出本性?
結果,瑟洛提爾決定不給慕容飛回答。
他只是給了慕容飛兩樣可稱做任務道具與防身物品的東西。
「將它們帶在身上。」
瑟洛提爾解下揹在身上的十字劍與一本手帳一同交給慕容飛。
一本黑色的寫著冥界旅記的手帳本,慕容飛要翻開前先問了:
「這本是?」
「手帳是老板要給你的。」
老板?瑟洛提爾也沒提到是誰,慕容飛也決定先不問出口。
正要翻手帳本時,瑟洛提爾按住他的手,將劍放在手帳上,強調道:
「這個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飛挑了挑眉,接過劍試個手。(果然在這個時候被矇混過去了是吧!)
劍者的習性是總會在手上墊墊新劍的重量看稱不稱手,意外十分合適,簡直就像量身訂做的般,他問道:
「這口劍叫什麼名字?」
「阿修羅,災禍之劍。」瑟洛提爾露齒一笑。
好賊。
見到那表情的慕容飛不由得心想。
「冥界危險,該用的時候要用。」
聽見瑟洛提爾說這句話,更有送人去死的氛圍了。
瑟洛提爾收起笑臉轉頭看向地藏爺,待地藏爺頷首同意後,語重心長的對慕容飛道:
「小飛,即使我們都急著想要讓你回到現世,但現世的你其實已死,是靠著龍王總長向地藏爺求來的大願紅蓮延續了你的肉體,讓你靈魂得已回歸。」
「龍王總長是?」慕容飛回問道。
不同於未追問老板,也不是說不好奇或不在意,但慕容飛直覺對「老板」很沒輒,對「總長」卻是很需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既然你問了,那就可以跟你說。」瑟洛提爾道:「你的父親……算之一。」
「之一?」慕容飛挑了眉,「父親是還有之二的嗎?」
「是啊!」瑟洛提爾認真地點頭道。
「不是吧,兩個老爸一個媽?」慕容飛仍沒認真地開著玩笑,「這根本不是正常人了吧!」
瑟洛提爾哈哈數聲,乾笑道:
「哈哈哈,如果你認為自己不正常的話。」
「哈哈哈,樂天的自婊總比悲觀的抗拒好啊!」
明知道話題無論怎樣還是繞到自己頭上的慕容飛跟著乾笑後,再問:
「那之二跟母親又是誰?」
「帝都魔王,而你的母親基因來源是妁華。」瑟洛提爾道。
「基因來源……聽起來很像人造人、基因養成這回事?」慕容飛道。
「算是,你不是以靈界或魔界的正常方式下創造的。」瑟洛提爾實話道:「確實是帝都魔王替你造軀,而使用龍王總長與妁華的靈氣融合創造,用培養皿孕育出來。」
慕容飛搔了搔臉,「整個活像人體養殖場,也真獵奇。」
「哈哈,不能否認獵奇,只是造一個軀體非常困難,請不要往養殖場想去。」瑟洛提爾還是幫了帝都魔王解釋了一下。
「嗯……」慕容飛微一沉吟,道:「我的記憶中靈界為神,魔界自然為魔,那麼在我等於是神魔合成的混血體……」
頓住語尾以向瑟洛提爾求證答案,見瑟洛提爾點頭後,慕容飛才道:
「所以到底是我被造得不正常還是這三個造我的人都不正常?」
好問題,瑟洛提爾一派鎮定地沒自鼻間嗤笑出聲,他道:
「正不正常但看你怎麼判定自己的存在。」
「好。」
好個踢皮球的答案。
慕容飛也不糾結在這個點上,只著重在自己想了解的點,道:
「妁華又是什麼人呢?」
「不死鳥。」瑟洛提爾道:「就是讓你進去冥界找的任務目標。」
不死鳥?
有點熟又不是太熟,總覺得是個關鍵字的感覺,慕容飛正要點頭,就聽瑟洛提爾交待道:
「不要找錯隻喔,是你要找的那一隻,不是找你的那一隻。」
「有時間說繞口令不如請你直接說明白?」慕容飛道。
「我怕這路上會有阻撓的人,只能讓你自己分辨、感受。」瑟洛提爾道。
「出發前最後一個問題。」慕容飛認真問道:「我是什麼原因死的?」
「你這個問題不會是最後一個問題。」瑟洛提爾道。
這麼肯定?
慕容飛這會兒好奇了,他道:「請說。」
「被人解體。」
解體……這下聽起來不止人造人了,還機器人啊!
「誰解的?」
「帝都魔王。」
瑟洛提爾很直接地將凶手說了。
帝都魔王,不就是剛提到的父親之一?
「這問題你倒是沒像之前的猶豫。」慕容飛道。
「回答前一個,料想得到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瑟洛提爾道:「但不要往壞的地方想。」
「是嗎?」慕容飛微頓,再道:「既然創造我又為何要把我給解了?」
他問了最關切的問題。
瑟洛提爾笑道:
「總要把你給解體了才能再把你合成了啊!」
慕容飛心中一個跌股。
所以可以將答案歸類在造他的人不正常了是吧?
那麼造他又為什麼?
慕容飛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問道:
「找不死鳥就是這條路上唯一的任務嗎?」
「不,那是附帶的任務。」瑟洛提爾道:「小飛,活著回來,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嗯,任務有什麼提示嗎?」
瑟洛提爾聽見這回答,知道慕容飛並沒有接受他的話。
見慕容飛那公事公辦的漠然態度,似是有什麼問題造成他心裡的結,而又拉起拒絕的屏障。
這是終於顯露的叛逆與反抗?
驀地……
「救人與被救,只在一線之隔。」
始終在一旁不發一語的地藏爺終於開口。
倏地,慕容飛壓抑銳利的氣場也在一瞬間降下。
不止瑟洛提爾,連慕容飛自己發現,只要地藏爺一說話,身體裡那股莫名地殺氣與憤怒就會平緩下來,連情緒也趨於穩定。
「可是空白會令人失去沉著。」慕容飛誠實道。
「靈魂的空白,沒有比人生的空白可怕。」地藏爺道。
「我現在不就是人生的空白嗎?」
「忘記自己與沒人記得自己,何者可怕?」
慕容飛想了想,自己忘記自己沒什麼,但是當自己的記憶都在,卻被所有人遺忘的感覺……
「後者。」
「我執,正是迷障。」地藏爺著。
慕容飛訝然,久久不語。
「自己忘記自己,真實與謊言便會同時來到,才能用心眼去判斷真相。而沒人記得自己,也只會是一時的不安。」
聽完地藏爺所說,慕容飛垂眸沉思著。
沒人記得自己,只會是一時的不安?
記憶空白,反而能重新去面對一些人事物?
「如果亂想怎麼辦?」他問。
「亂想即是魔,魔即是迷惘。」
第二章‧夜之阿拜多斯
佛說因果循環。
無論人事物,連思考也是。
※
「可是若不明所以又得去面對之時,怎麼判別誰真誰假?」慕容飛問著。
地藏爺道:
「靜中見真境,淡中識本然,無知、無識、無為,真即來矣。」
慕容飛皺著眉思考著這句話。
瑟洛提爾道:
「重新看世界的時候,該帶著空白而不先入為主的淡然,你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我想地藏爺是這個意思。」
說完,瑟洛提爾澀然地笑著:
「以往這些你可是比洋師父我還懂著呢!」
「那就是老天終於給你表現的機會了。」慕容飛道。
「那真謝謝你的安慰與配合!」瑟洛提爾笑道。
※
很多時候總是講起來簡單,做起來深奧。
這種一定要壓抑自我情緒與保持冷靜的方式,雖然感覺很討厭,但……
慕容飛豁然開朗了。
重新開始沒有什麼不好。
※
「進去冥界後,取得『黑之卷』,就能正式找到前往『杜亞特』之路。」
瑟洛提爾如此交待。
慕容飛點頭,而地藏爺於他臨走前再度開示:
「孤獨,只是情緒的考驗;不要被憤怒與急躁所左右。」
「徒弟謹記。」慕容飛揖手道。
慕容飛義無反顧地踏進了冥界。
七天七夜之後……
這黑之卷是在哪裡!?
這杜亞特又是在哪裡!?
認真在給手帳做旅遊筆記的慕容飛已經連寫都不想再寫了,七天來一成不變,除了沙漠還是沙漠,根本就一樣的狀況,沒有問題點可寫,完全沒有黑之卷的線索啊!
再往前走了數里的慕容飛對手機飛克道:
「天上空無一物,這難不成要鑽地了?」
這念頭才閃過腦海,驀然!
慕容飛忽地感應到現下他最需要的能量。
水。
空氣中有水的溼潤感,代表這附近必定有綠洲或河域。
慕容飛依著風中的水氣濃淡度向前再走了數里,途中一把落在石堆處的遮陽傘入了慕容飛的視線。
蹲下來看著這把被半掩在沙下的遮陽傘,傘上有不少風沙,但是外貌卻很新,傘骨完全沒有老舊或是生鏽的痕跡,傘布也沒有任何破損的現象。
這要不是製作的太好就是一點都不環保,完全不會毀損的啊?
當然還有一點。
──有人在不久前來過這裡。
所以說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不止他一個人,但是丟下遮陽傘的原因會是什麼?人又到哪裡去了?
慕容飛再仔細看了一下石堆處。
伸手扒開了沙堆,一個被壓壞的紙盒被掩在沙下,盒裡還有被混入不少沙子的食物碎屑。
抹起一點碎屑湊到鼻前一聞,是個普通的乳酪蛋糕。
卻莫名地覺得味道有點熟悉感?
甩了甩手,碎屑的味道聞起來並沒有完全壞掉,慕容飛藉著現場的狀況判斷這個人是匆匆走的。
抬頭看著灼眼的烈陽,低頭看著這把傘。
一把遮陽效果好的傘比偽裝成包頭巾的披肩跟墨鏡都好,只是這傘的造型……
來這的人應該是位女性……吧?
讓慕容飛遲疑的原因是傘柄蓋上的刮痕。
很像是被不規則硬物刮傷的痕跡。
慕容飛看著旁邊的石堆,又看著紙盒的位置,有一種傘是插在石堆凹處坐在這休息的感覺。
比對了一下,確實很像。
女孩子就算想坐下來休息,大多還是會繼續用手握著撐傘,不會像男人一樣隨手一插充當遮陽篷。
但若是男人,跟這把傘的關聯又是什麼?
是跟他一樣看著一把傘在這,但拿不拿它卻在心裡成為拉距戰,最後要催眠自己這是一把救命傘……
原因是來自這把傘內外都罩滿蕾絲加叮叮噹噹的裝飾,完全是把超級小公主型遮陽傘,為了遮陽防脫水,得要忽視掉男人拿這種女人傘是多麼娘,一邊心理建設著這種時候有比沒有好?
大概是七天七夜來太無聊了,終於在此時有別的事讓他想的很起勁。
莫名地想知道為什麼會有把傘跟沒吃完的食物留在這,還是匆匆離去的感覺,正常來說在這種烈陽下不可能會放棄這麼重要的道具。
如果跟他一樣是走了七天七夜都沒變化的話,在沒有任何狀況下,頂多是收起傘,但絕不可能像是這樣丟掉它。
除非這把傘就是來欺敵的。
如果是有襲擊事件就太好了。
正要拿起遮陽傘時,另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慕容飛伸手捏起了那細細小小的一根白毛。
貓毛。
所以不只人,還帶了隻貓嗎?
一隻貓站在一個人的肩膀上……
貓站在人的肩膀上,瞬間產生的既視感是什麼?
無法抹煞的總是早已在靈魂最深處烙下印記的重要記憶。
慕容飛忽地心情好了起來。
果真是因為太樂天了,所以才敢放他這樣進來嗎?
抖掉傘上的黃沙,撐起傘時,忍不住眼睛跟著這叮叮噹噹公主風格的傘看。
然後……
來不及然後什麼,世界完全變成黑的了。
哇!忍不住要讚歎,這把傘遮陽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完全不見陽光的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啊!
有沒有這麼威猛這麼剛好的啊──
忍不住在心裡把已經到達滿點的吐槽飆出來的慕容飛手腳也沒閒著。
快速收起這把還不知來龍去脈的遮陽傘,隨手往口袋一塞,慕容飛拔腿就往前加速快跑。
原因只有一個。
這世界除了紅便是黑。
白日的紅,夜晚的黑。
以最快的速度將變回透明的眼鏡完全貼住眼部擋風,當成包頭巾的長襬立刻重新扯下變成圍巾覆住口鼻,並拉起風衣的兜帽往頭上罩好,火速扣上全部衣釦再拉出袖裡的無指手套戴上。
在慕容飛動作時,氣溫在陽光消失後以墜樓的速度瘋狂降落,當慕容飛全部改裝完畢之時,氣溫遽降的速度也終於趨緩,慕容飛跑步的速度也跟著減緩。
慢跑用以維持體溫與靈氣的迴流度,人類的身體一旦失溫血液流速減慢就會在快速變溫中瞬間凍死,靈人或魔人在劇烈的氣溫差下也會造成靈氣凍結現象,輕則不得動彈、重則立刻死亡。
當然也可以利用靈氣產生熱度讓自己維持動能狀態,但是在缺乏補給的狀態下,靈氣一旦耗盡就是死的更快。
按下腕錶的夜光燈,指針顯示果真是傍晚六點。
體感溫度已到零下十幾度的威力,所幸溼度不夠,日間過熱也沒有足夠的水氣可以讓夜間的低溫凝霜降雪,不然他的耐冷度再好也擋不住沒有任何禦寒衣物來抵擋降雪的狀況。
這七天來慕容飛發現早上六點與傍晚六點是這座沙漠的日夜交替時間,不似人間有清晨曙光漸露或是黃昏夕陽西下等狀況。
到底是要走到哪裡才會終點?
驀地,慕容飛停步不動。
沙漠底下有聲音。
※
天上找不到線索,果真是要鑽地才有是嗎?
太久沒聽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聲音,讓慕容飛的聽力更加地敏銳。
在沙漠數十尺底下有緩慢移動的聲響,是他的腳步一踏進有個無形結界般的範圍後才動的。
慕容飛忽地回頭看自己踏在沙上的腳印,像是熨斗廣告名臺詞:
菲╳浦過後一片平坦。
那不是沙漠中被風颳吹的自然現象,是沙漠地淺層處有巨型的東西在移動,讓沙面出現非自然性的波紋。
這時候,心情本就轉好的慕容飛更是一陣感動上心頭。
終於有事件了!
孤單寂寞了八天七夜,總算在第八個夜晚給他一點不一樣的事件是嗎?
就算臉上沒表情,但心裡是如此熱切、渴望、期待著趕快發生事件,無聊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吶!
趕快來點除了他之外的生物,這邊正摩拳擦掌等著。
就算是想吃人的也沒關係,這邊保證絕對不會打爆敵人,這麼寂寞的世界要抓點活的生物來作伴,順便給他起名叫飛克二號。
聽見的第一道聲音是來自沙漠深層。
在停步之後,從深層發出的第一道聲音消失,取代的是第二道於淺層的聲音,距離一深一淺、一前一後。
沙沙作響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直覺告訴他,要閃。
這念頭才一晃過腦海,慕容飛已經朝空中點地一躍!
沙下異物破浪而出,視線還在適應黑暗之刻,慕容飛索性讓背後雙翼展開,直接滯留半空中觀看,便見剛才破沙而出欲攻擊他的黑色異物正在嘶叫著尋找差點到口的失蹤獵物。
果真有其他生物,還不止一隻。
太好了,這下有飛克二三四五六……懶得算幾號了。
慕容飛歡天喜地的看著衝出地底的巨蠍群,不過,剛才那讓他感到背脊發寒的危險妖獸並不是這群活像無頭蒼蠅在亂竄的巨蠍們。
妖氣差異太大。
這種歡天喜地的感覺變成興奮。
果然,人只要無聊太久都會成變態。
倏地!
巨型黑蠍們無頭亂竄的動作停住,張著兩支能夾裂一切的大箝,而虫眼紛紛朝上看著停滯在空中的慕容飛。
慕容飛沒有動彈,不是因為跟巨蠍對上之故。
一陣溼冷的妖氣已經逼近在背後。
沙底下還有沙沙作響的聲音,所以巨蠍群不止這幾隻?
而背後那隻又是什麼?
無限歡樂的慕容飛沒有輕舉妄動,背後的妖氣也不進逼,似乎也發現慕容飛已察覺而按兵不動。
慕容飛本以為後方的妖物是像野獸見到了獵物,想慢慢地進逼又小心潛伏,待獵物鬆了戒心一口咬下。
可是那嘶嘶的聲音像是一種挑釁。
然後慕容飛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一句話。
……
聽到這陌生的語系,慕容飛竟是心頭一動。
一瞬間腦海裡竟有一幅畫面閃過,似有一隻小小的東西站在自己肩頭,好似在幫他說著什麼。
想起了在石堆處發現的那撮貓毛。
敵人當前,慕容飛先行忽略這忽如其來的記憶,對著手機道:
「飛克,我想這不是幻聽,你說是吧?」
手機當然不會回他話,可是那幻聽的聲音回答了,還是以與他相同的語系回答。
──轉過身來。
太好了,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回頭……
把你抓起來!
慕容飛氣定神閒地轉身,而後──
那嘶聲果真是由一條正抖動中的蛇信所發出的聲音,只是這尾蛇妖也未免忒大。
光一顆頭就比他大了十倍啊。
抓起來當腳力多麼完美!
巨大無比的蛇首對著慕容飛吐著蛇信,蛇信的雙叉尖端就在慕容飛身前一尺之處,似隨時都能將他吞捲入腹般的挑釁著。
慕容飛心不動眼不動,靠著眼角餘光看見這尾巨大蛇妖即使連頸帶頭已在地面幾十層樓之高,但牠的身體卻還在沙漠底下,以牠的體型料想有將近半里的長度。
這一飛就幾百幾千里遠了啊,多好使。
兩顆籃球大的眼睛在慕容飛與牠對視之刻,才綻出藍色的光芒更顯妖異。
唔……這種時候忽然亂入了一團火燄裡有一雙眼睛在瞪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闖入阿拜多斯聖域?
聽見蛇妖的問題,慕容飛正在胡思亂想的思想定住。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靠直覺連續走了八天七夜沒放棄是對的,總算讓他走到阿拜多斯聖域地帶。
慕容飛誠實道:
「我來找東西。」
──阿拜多斯只有沙漠沒有其他。
「欸!不是吧?」慕容飛故作驚訝狀,「這沙漠如果沒有那個東西,不可能會讓人前仆後繼的來吧?」
雖說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有前仆後繼那麼多人,不過偶爾要用用誇飾法,至少他前面是有人來的。
──回去吧!阿拜多斯沒有你要的東西。
「這樣嗎?真是好遺憾,但是有人叫我來這裡。」
──誰?
「給我這本手帳的人。」
慕容飛從口袋裡掏出【冥界旅記】,朝蛇妖一亮。
當蛇妖看見手帳上那【冥界旅記】四個大字之時,忽見牠雙眼藍光一閃、氣場大變,怒吼一聲:
──想奪黑書者死!
蛇妖毒牙一現,蛇信一收咬向只有咫尺之距的慕容飛!
黑書?
莫非是黑之卷!?
~後續請見百萬年之船0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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