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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思文化-訊:

近日將公佈《百萬年之船02集》文案與試閱~11/14日發行~敬請期待與繼續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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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12月15日在CWT32的首發惡魔引路人外傳四《海花盡處》將於月底公布消息與開放預購~

－－－－－－－－－－－－－01集連載正文開始線－－－－－－－－－－－－－－－－－－－－－－

6章甦醒的記憶之2

「聚靈需要陰陽調合之氣，否則無法創造新元靈，他用誰的陰氣造出小飛的？」

敖東青話方問出口，病床上剎時有了動靜，龍王總長立刻回頭看去。

率先醒來的是艾迪歐斯。

艾迪歐斯自病床上坐起身，眼神略顯迷茫，伸手扶著額頭似還分不清楚現在的時空感。

當眼角餘光注意到窗口有人，艾迪歐斯一抬頭，視線與正在看他的龍王總長對上，艾迪歐斯敵意立顯。

螢幕那方的敖東青見狀便道：

「你先忙吧，再聊。」

「嗯。」龍王總長頷首道。

識趣地跟龍王總長先道別，敖東青擺明就是完全不想介入關於六皇子或是艾迪歐斯之事，慕容飛的問題待下次再問。

切掉視訊後，龍王總長並未開口，走向木造的廳椅中等著艾迪歐斯的反應。

莫名地，一股油然的怒火讓艾迪歐斯下一步就是翻身下床準備離開，卻在轉身時看見躺在他右側病床上的慕容飛。

艾迪歐斯動作一頓，瞥眼向龍王總長問道：

「阿飛怎麼了？」

龍王總長的表情依然是不動如山，只道：

「你記得他了？」

「當然。」艾迪歐斯道。

「怎麼認識的？」

艾迪歐斯微一頓，帶著敵意道：

「你是誰？什麼立場我需要回答你？」

龍王總長微微一笑：

「我是他的父親。」

※

父親。

自艾迪歐斯有記憶以來，「父親」這個身分對他來說是最陌生、最冷淡、最不具意義與感情的名詞。

「父親」一詞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傷害、背叛、利用。

嘴唇微微開闔，吐出了輕蔑與不屑的語調：

「父親又如何？」

龍王總長不急不徐地回道：

「也許對你來說父親不如何，但對我來說，兒子非常重要。」

「那也只是你單方面的說法而已，如果你兒子對你是重要的，你又怎會讓他陷於此境？」艾迪歐斯道。

「陷他於此境的，並不是我。」龍王總長道。

「那又是誰？」艾迪歐斯反問。

龍王總長道：

「即使我告訴你，知道了你又能如何、你又會如何？」

這個人，不容易對談，且莫名的在靈魂深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

艾迪歐斯注視著龍王總長，見其表情確實沒有一絲欺騙與虛偽，他道：

「貌似我被阿飛引來此地時，是你把我擋下的，當時你說了一句話：『你不是這麼教我用劍』，但你不是瑟洛提爾，敢問你與瑟洛提爾是何關係？」

「單純認識。」龍王總長輕描淡寫道。

「是嗎？」艾迪歐斯輕嘲著：「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為何如此令人難以懷疑與反駁呢？」

顯然艾迪歐斯的戒心甚重，龍王總長不以為意，他道：

「既然你不願說，那麼由我來說。」

艾迪歐斯靜默等待，其反應也是正等著龍王總長會說些什麼。

料準艾迪歐斯的不信任，龍王總長娓娓敘道：

「小飛進入了五百年的時空遇上過去的你，而後解開你的身世與解決當世的疑問，你若是還存有記憶或是感到時間斷層，那個時間點乃是小飛正被直接抽離回現實時空的斷層點。」

被說中了內心疑惑之處的艾迪歐斯道：

「我怎麼能肯定你不是故意在誘導我的思路？」

龍王總長面無表情地看向艾迪歐斯，他道：

「你沒有自己的判斷力嗎？」

犀利。

艾迪歐斯認同這個方式，再道：

「既是如此，他又為何倒下？」

「被抽離的原因是他被帝都魔王發現並攻擊。」

聽到帝都魔王四字，艾迪歐斯表情一變，驀地憶起與帝都魔王第二次在戰場遇上，又忽然離開，他喃喃道：

「難道是那個時候？」

「在暮城重覆說著要你跟他回帝都，卻又忽然離開現場的那個時候嗎？」龍王總長問道。

……艾迪歐斯一時啞口，他怎麼知道的？

可是現場不可能有這個人存在，艾迪歐斯立問：

「你怎麼知道？」

「看見的。」

「你在哪裡看見了？」

「當時天空劃過一道光芒，他就追去了是吧？」

「是？」艾迪歐斯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太奇幻的想法，然後……

龍王總長氣定神閒的說：

「那道光芒是穿越時空的蓮花座，我正在那上頭。」

果然是這麼奇幻嗎……艾迪歐斯直接問道：

「你跟帝都魔王什麼關係？」

龍王總長不答反問：

「你還想要跟魔界繼續糾纏下去嗎？」

「你要我放下？」

「不希望嗎？」

「別開玩笑了──！」

原先一直保持冷靜的艾迪歐斯像是獅子被侵入領域範圍般發怒，便見他猛然站起，慍怒道：「我的妻兒、我的兄弟全死在帝都人手中，叫我放下？」

「是中文沒學好還是氣到連話都聽不懂了？」

即使對方怒氣騰騰，龍王總長根本不為所動，嫌對方躁進般的擺了擺手指，淡漠地回應道：

「我問的是『魔界』。」

艾迪歐斯神情一冷，問道：

「為什麼要放下？」

「放下仇恨，才能看清楚。」

「為什麼要看清楚？」

「為了原諒。」

艾迪歐斯忽地俯首，低笑了數聲，而後是放聲大笑，那笑聲裡卻帶著滄桑與憤怒。

「原諒？不曾體會過家破人亡的人，才能滿口原諒──！」

一聲怒喝，艾迪歐斯在瞬眼中化劍出劍，一劍斬向端坐在椅中的龍王總長！

一聲鏗鏘，龍王總長不動如山，無形之氣擋在身前，劍刃被硬生生地擋住，交錯出彷彿金屬交擊般的火花！

那就像怒氣轟入深海中般完全被吞沒掉，一點浪潮也未激起般，艾迪歐斯面無表情，但內心卻有一種震懾感。

對上帝都魔王，都沒有這種令他心裡震驚顫抖的感覺……

不是帝都魔王與眼前這位總長的實力問題，而是那種無聲無息、全然無法探知對方任何一切情緒的撲朔迷離，卻又無法忽視。

至少在與帝都魔王交手時，他還能感應到帝都魔王的情緒。

龍王總長卻不同。

他就只是端坐在那，一雙平靜到無波無濤的清明雙眼就這麼看入自己的內心深處，引起自己心裡的波濤，就連開口說話時，也讓艾迪歐斯說不出話。

仍坐在沙發中的龍王總長抬眼看著艾迪歐斯，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你已經失智到連冷靜也不知為何物了嗎？楊灕。」

楊灕？

艾迪歐斯沒有心思想那是誰，卻又像是記憶深處翻動一般，更可怕的是……

他想收劍卻無法收回，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附住，令他完全動彈不得。

當武者無法反擊，等於生命被控制在他人手裡。

當龍王總長站起，艾迪歐斯的劍也隨之被氣牆往後推，當龍王總長邊說邊靠近時，艾迪歐斯更是被那股無形氣流一步步壓著逼退……

那不是臣服不是示弱，而是完全被氣流控制行動，非自主意識的可怕。

若是他人，若是平時，風度修養極佳的艾迪歐斯會甘拜下風，佩服對方的強悍，並以對方為激勵自己的目標，但為什麼？

是什麼樣的原因艾迪歐斯對龍王總長有如此憤怒又有著……

歉疚？

為什麼？

冷眼觀視著正在天人交戰中的艾迪歐斯，龍王總長道：

「我要你放下，不是原諒敵人，而是要先原諒你自己。」

「你憑什麼大放厥詞？」艾迪歐斯冷聲道。

「如果不先放下厭恨自己保護不了妻兒，就沒有冷靜的心眼去看問題所在。」

龍王總長的話如利刃，一劍直刺入艾迪歐斯內心無人所知的結。

在冰霧之城那樣逆勢的環境裡成長的艾迪歐斯，總是自制冷靜，少年持重，從未曾像現下的狀況，簡直就像叛逆期遲到，無法自制情緒的艾迪歐斯，仍反抗著龍王總長的勸導，道：

「與你何干？」

「你的妻子妘姬……」龍王總長舉起手，指尖向艾迪歐斯的劍刃，「是我的女兒。」

即使用瞠目結舌、用天雷轟頂等等的震驚詞，也無法形容艾迪歐斯現在的錯愕！

龍王總長冷冷地說道：

「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我能大放厥詞了嗎？」

一句話，讓艾迪歐斯陷入理智與情緒、甚至是三度震撼的漩渦之中。

妘姬……是龍王總長的女兒？

這到底是？

倏地──

龍王總長指尖一彈，艾迪歐斯劍尖被擊開，還未待反應，龍王總長舉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刺上前，一掌刺入艾迪歐斯的胸口！

「呃！」

身體仍是不得動彈的艾迪歐斯低哼一聲，垂眸一看見到龍王總長的手掌是呈現透明的靈氣狀穿入他的心臟，靈氣在他的心口處漫開，只覺得一股深沉穩重的水流從龍王總長的手裡沁入他的周身。

艾迪歐斯還不能明白龍王總長的意圖之時，胸口的氣忽地停滯，隨後龍王總長眉一皺，舉起左掌輕輕往艾迪歐斯肩處一拍。

掌氣一推，艾迪歐斯連人帶劍被擊退數步，讓他動彈不得的氣也同時解開。

一股濁氣自胸口朝上衝出，艾迪歐斯暴咳數聲，剎時覺得自己體內紊亂的氣已順，甚至連那莫名的頭痛與不耐感全部都消失了。

抬頭看向龍王總長，就見龍王總長的右手裡正捻著一張黑卡。

帝都的詛咒符。

這……？

「果然又是這招。」

龍王總長看著這張一點也不陌生的黑卡。

同樣的手法曾經下在妁華身上，造成妁華在天宮的暴動攻擊，如今又出現在艾迪歐斯身上，讓艾迪歐斯一被慕容飛自封印中解放，就如瘋狂的獅子般神智狂亂地攻擊。

同樣的黑卡、同樣的手法，卻都是同一個人所用。

莉莉絲。

更是同一個人的姑息。

帝都魔王。

龍王總長冷了眉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