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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引外傳三‧天地潭] 修羅‧父師(試閱篇) ◎羅陵
龍王總長面無表情地倚在黑檀木精雕的窗櫺處，雙手環於胸前，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輕敲著手肘處，遠望著少年毫不猶豫地離開天之海龍宮，少年連回頭都沒有，就算再怎麼演出腳步沉穩、心平氣和，那背影散發出的氣場誰都看得出是雀躍萬分，而總長那輕敲著的指尖也洩露了他的情緒。
直到少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龍王總長道：
「這樣放他出去好嗎？」
「擔心秘密曝光就自己去叫回來。」老板事不干己的說著。
對於老板的回答，龍王總長平靜地道：
「這不是擔心秘密的問題。」
「孩子養大了總是要讓他自己去闖一闖。」
「我知道，我只是……」龍王總長驀地一陣地沉默。
本享受著淡泊茶香的老板終於抬起頭，揚了揚眉，故作輕嘲：
「你也有這種溺愛孩子的老爹情緒嗎？難得。」
龍王總長回頭看向老板，嘴角微微一笑：
「我表現出來的反應像是溺愛嗎？」
「說話要人猜的人，不老實、不討喜。」老板道。
龍王總長的臉上終於顯現了表情。
五十步笑百步。
一山還有一山高，聰明的人才不接話，老板以沉默表示回應。
只是開口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龍王總長擺出職業性微笑地質詢道：
「敝人對你給他的任務，稍微地有那麼一丁點不太理解。」
「這麼簡單的問題，道行高深如你會不理解？」老板反問。
「老了，糊塗了，雙眼昏花了。」龍王總長依然淡定地微笑反擊。
「我看是『為父情結』。」老板笑哼了一聲。
「難道你就沒有『後繼者』情結？」龍王總長直接說破道。
聽到這句話，老板懶洋洋地向椅背一靠，道：「所以我說你不老實。」
「因此你也不甚討喜啊！」龍王總長回敬道。
「你對於他去找修羅這事有如此敏感嗎？」老板道。
「是。」對於老板終於直接回答，龍王總長也難得地加上補充說明，「特別是在百年盛會上。」
「說不定你想知道的事情也會因此解開？」
老板居然給他的是疑問句。
龍王總長微蹙起眉苦笑著：
「我還會想知道什麼？」
「心結沒有解開，只是暫時不提，不代表不介意。」
老板話方說完，忽聞龍王總長宛若歎息般的一聲輕笑，淡然地令他也陷入沉思。
「事過至今，早已放開所謂的『我執』，但他人還放不下的時候擺出這種態度，只會給人故作清高的蔑視感吧？」
「就算沒有『事過至今』，你就是給人這種感覺不是？」老板道。
「是啊，也許該檢討檢討，而現在的我，關注的方向早已不同。」
總長望向窗外，看著天之海上的那晴空萬里與風平浪靜的海面，道：
「希望小飛能明白『摔得越痛才會走得越穩』這個道理。」
話才說完，龍王總長那左藍右金的長眸睨向老板。
「但願老板讓他去找『修羅』，也是這個目的。」
老板嘿嘿地笑了兩聲，回視總長的眼神瞬息高深莫測：
「小子，你以為我出的課題只單單有『修羅』這個考驗嗎？」
「哦──」對於這種暗示性地回答，龍王總長的尾音也回以饒富興味的挑釁：「原來您這麼有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各懷心思，目的殊途同歸，彼此相視而笑。
而後……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才剛到就看見這兩尊大神視線相對都要激出電流火花，有種強烈危險氣息，擁有危機感應天線的瑟洛提爾感覺到山雨欲來的氣氛，正默默地將要跨過門檻的腳收回打算趁他們沒發現趕快閃人，誰知這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瑟洛提爾立刻哈哈哈三聲乾笑將窘態帶過去，若無其事地道：
「我錯過了什麼嗎？」
龍王總長與老板視線再度對上，又是不約而同的一笑。
「不，是來得剛好。」
便見老板也站起身，和龍王總長兩人一同面帶微笑走向瑟洛提爾。
有因必有果，
誰帶來的，
誰負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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